马齐肯:Reece的狗

妈的,都给我看终结名单

【Marc/Steven/Jake】割裂月光

summary:

孔苏为了让他的骑士们更好的工作而赋予了他们各自的身体,虽然这个过程糟糕透顶。

 

【提示】

  • 由我与我的好麻吉@fxxking zodiac 共同完成,无cp向,只是想写一种人物互动

  • 预警:这是一个简短的、只有关于mental breakdown,畸形心理与血腥描写的意识流片段。谨慎阅读,雷的快跑。

 

 

 

背阔肌上裂开第一道口子的时候,马克还可以分出点闲情去思考:这会留疤的。

 

这会和个纹坏了又洗不掉的纹身一样在他身上留一辈子,形同于一个没品的奴隶印记,而他自己就是允许孔苏留下标记的罪魁祸首。但随着肋骨被由内而外的掰开,放射性的疼痛感开始游走在他的胸腔里,马克甚至来不及后悔自己的决定就发着抖跪倒在地板上蜷成了一团。

 

孔苏为了让祂的骑士们更好的履行职责而决定赋予他们各自的身体,虽然其过程糟糕透顶。鉴于孔苏许诺的从来只有‘获得身体’的那部分,马克对这一切的事先准备就是三口常温的威士忌、胡乱扯下的上衣,还有一句没什么感情的“开始吧。”

 

瞧瞧他现在——轻信了月神的后果。

 

他像是头被开膛破腹的母狮,肚子里还未完全成型的小狮子挣扎着想要爬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所以幼嫩的利爪刺穿了他脊骨,破开了他背部早已贴上了薄汗的肌肉组织。马克已经没力气再去抱紧自己的膝盖了,可怜的人类啊,无力的趴在地上整个人被绝望裹满,指甲无意识的抠着手心里的肉留下月牙状的红痕,木质地板的纹路在他眼前无限的放大。有那么一两个瞬间马克几乎是确信,他的生命将被画上句号,这就是他最终的结局了。于是他便开始假想自己的灵魂被从受苦的肉体上剥离,那一丝一缕的魂魄在窗门紧闭的屋里乱窜,撞上了孔苏泛着珠光色的西装衣摆后又狼狈地逃回了他的躯壳里。

 

不知从何时起,有种难以忽视的寒意侵袭了马克,他至少花了两分半钟才从疼痛里找回自我,意识回归本源,他立刻就察觉到,这份如水质地的冰凉并非由外界所给予,而是从他的五脏六腑内涌出,顺应着血液循环一路被去全身。而它们最后又集中回了心房,违背了引力不断地向上行进着。马克的思绪惶恐着颤抖着:哦,不,才不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身体里破土而出呢,是他的脊椎骨在生长,像是有人硬要给他造对漂亮的骨头翅膀似的。

 

伴随而来的就是疼痛,生长痛,痛到他无法自持。

 

每一个细微的毫秒里都在啃咬着马克的灼烧感让他没法再分出精力去抬头看墙上的钟,时间概念如此轻易的被砸烂,马克猛地抽了一口气,他感受到自己灵魂的一部分试着从枕骨的缺口里飞奔而去,却被某一节颈椎骨的断面勾住。那部分的他悄无声息的尖叫着,情绪真实到几乎让马克怀疑自己才是虚假的,同一时间里,一只黏哒哒的手扶住了他的肩胛骨,马克的眼球僵硬——那只手源自于他的身体,却缺乏人类该有的温度。受力的点出现了些轻微的麻痹,马克的瞳孔放大到妄图冲破暖棕色的虹膜,那是人类骨骼的触感——马克知道,因为他杀过人,因为他奔驰过一个又一个战壕只为了带回队友的尸体。自然而然的,他摸过裸露在伤口外的断骨,那触感与现在附在他背后的重量如出一辙。

 

这是他人造翅膀的雏形,是他的另外一面,他的第二颗心脏,是斯蒂文。马克半响才恢复好了呼吸,目光抛向了孔苏比例奇怪的鸟头骨,而孔苏却对着他摇了摇头。于是马克指节颤抖,掌骨发酸,勉强着把尚且还算完整的手挪动到了后颈,摸到了被血液凝成一团的卷发,和绽开的皮肤下抽搐着的肌肉组织。理智以最快的速度断联,马克不得不咬烂了舌尖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他张大了嘴巴吸了好几口气,用手指破开了粘腻在一起的肌肉,勾起食指轻柔地把自己的半片灵魂从颈椎骨的断面上扯下。

 

哦,那也可能不是灵魂,马克任由自己的想法传到胃里,他现在心脏发紧——他自以为的灵魂摸起来有点像大脑。

 

他的另一个自我将要得到肢体上的自由,在马克原本的设想里,他本该为此感到高兴的,只是现如今好几波诡异的情感交织着在他的心肺里澎湃,使他的面部神经惨叫。这是一种不恰当的比喻,但当马克的二分之一与他分裂开来的时候,他开始无法控制地反胃,他厌恶自己,也下意识地以同样的分量在厌恶着斯蒂文,因为在这个短暂却又几近于永恒的瞬间里,他产生了一种在生育的错觉。

 

背后的疼痛一刻不停,肌肉一次又一次的撕裂,肩胛骨被顶得移位,几根肋骨与胸椎断开连接刺出他的脊背,像是他的骨头翅膀为自己专程打造的精致羽毛。疼痛的感觉以圆形向外扩散,他腹腔里的主动脉也跟着被扯断。马克气管里呛着血,他每每要失去意识时就会被麻木感唤醒。可当他闭上眼睛,所有被击破坏的部位的疼痛就连成了一片来对付他。第二只没有皮肤的手抚上他的腰侧时,马克的思维又立马转过了弯。他对于斯蒂文的反感并非因为斯蒂文本身,而是出于本不该存在于他的脑海里的对于生育的错认,与那股不论是从生理和心理的角度上出发都令他无比抵触的情绪。

 

他的身体在兴奋地复制着自己,他的大脑在疯狂的喊停。

 

一阵一阵的疼痛从内部把马克所剩无几的意志也搅成了一滩烂泥,鼻翼扇动,马克感觉得到自己在摄入空气,却始终无法做到真正去呼吸。他与细胞的求生欲背道而驰的部分出自于他窒息的家庭关系,出自于对温迪的复杂情感,出自于被烙印在心底的负疚和无从获得的认同感。在潜意识里他似乎从未离开过那个下雨天的山洞,从未停止过恐惧自身的悲剧会被传递。马克的眼神开始失焦,躯干被打了麻醉一样无法移动。他曾在服役时被子弹击中、被利器砍伤,在与阿米特的博弈中被哈罗拿着权杖压烂了胸骨和大半边肺腔,心脏还差点得了个对穿的下场——可他过去经历的任何东西都比不上这个,马克意识昏沉,他想,在给他带来不幸的这一方面还真没什么能比得上孔苏。

 

他应该在孔苏的神殿里自杀,他应该扣下扳机,让卑贱的血液刺满整个台阶,这样他就会成为这个垃圾神明的最后一个祭品,混乱也能在彻底燃烧前被被掐灭在摇篮里。

 

对,他该死,他该去死的。

 

“人类啊,本性难移。贪婪刻在基因里遗传下去了一代又一代,”孔苏抬脚踩住了马克刚刚碰到了枪托的指节,恶意的转动脚腕碾压着人类脱力的手,寒沙的重量不比往常那般轻盈,实体化的痛苦伴着压力一同降下,随即马克发出了声短促的哀鸣,他的指骨碎裂在了皮肉里。孔苏很懂得见好就收,细密的血液顺着指甲的缝隙溢出,孔苏便挪开了脚,没让鞋底也沾染上猩红——祂还需要马克的这双手呢,它们需要专为了祂而高举,为祂而紧握,为祂而杀戮。孔苏在马克断断续续的气音里开口道,“孩子,我知道你的细胞想要什么——哦不,不,它们才不准备去死呢。”

 

“它们想要活着,”高大的神明一字一顿,言语间挂着极易察觉的专制,“它们是我的共谋。”

 

妈的,狗屁理论。

 

马克缄默着,他的声带早被损毁了,气管里淌着的铁锈味阻止了他去反驳孔苏的恶意揣测,孔苏把枪踢开了,他只能悻悻的小幅度地扭动胳膊,把骨折的右手收回安全区里。肘关节摩擦着地板,背部的重量还在不断叠加,循序渐进地压着马克,直至他发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终于在不知道多久以后,他的耳后传来了些破碎的响动,吐气虚弱,音节扭曲,不断地从喉咙里发出些嘶嘶的低吼,像是个刚从噩梦里惊醒的孩子在设法与他沟通。可马克不敢回过头去,他现在眼球充血、视野模糊。在加上他们正在共享同一份疼痛,即便不去真的用眼睛确认,马克也知道斯蒂文的模样——髋骨往后都还没有被血肉包裹,一侧的肋下肌还和他的粘在一起,左心房尚未生长完全。

 

以及,韧带缺损;以及,没有皮肤。

 

冷风从窗外吹进来,扎在骨头翅膀长出的面部肌肉上,一丝一毫的气流足以让脆弱的新生儿颤栗,马克共享着他的惧怕、他的好奇和他的一切感官。他就这样把颤抖着的双手覆到了马克的头上,轻柔地抚摸着马克的头发,更多的血抱着安慰的性质被弄了上去。

 

马克徘徊在生和死的交界线上浑身难受,只能听着背后的一呼一吸变得越发剧烈,节拍逐渐错开,他们的胸腔起起伏伏,开始像个真正的人一样鲜活。

 

血液和汗液糊在马克的睫毛上压着他的眼皮,马克干脆闭上眼任由骨头翅膀自己生长。孔苏重塑骨肉的工作还在继续,祂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血红的骨翅挣扎着扭曲着,不顾肌理被打磨的钝痛用手指按在地板上朝相反的方向爬,做好了要脱离彼此的准备。他们自作主张的展翅让神明空洞的心里泛起了久违的愉悦,祂迫不及待地加速了这个进程——对于马克的折磨从一开始就可以在一杯咖啡的时间里结束,祂不得不承认,闹到这一步纯粹只是因为祂突然玩心大起想要刺探化身的底线。

 

于是皮肤迅速地爬满了那两侧的翅膀,两个血肉模糊的小人现在每一个毛孔都与昏迷的马克一模一样,紧接着是眼球、牙齿、指甲下微微露头的白色半月和深色的卷曲的毛发。很好,很好,这下就有人类的模样了。孔苏满意的点点头,祂又俯下身,怜悯地、大发慈悲地为马克修复着残破不堪的器官,他的骑士们,缺一不可,他们都将在以自己为名的沙海里沉没。

 

“他——”

 

马克的意志被从缓慢消散的疼痛感里解放出来,他睁开眼,力量重新回归,身体完好地像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而他的骨头翅膀也已经平等而顺利得长成了两个大人,斯蒂文,和一个他不曾认知过的无比陌生的自我。他是谁?马克几次开口,语句却都无法连续,唾液在呼吸间从嘴角滴落到木地板的缝隙里,嗓子冒火般的干涩,刚刚的消沉与恐惧还印刻在他的大脑里——果然他不该答应孔苏,他从不该答应这个混球任何事情,马克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他是谁?”

 

“看吧,”孔苏无视了马克,仰起脑袋自顾自地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满足感,“我告诉过你别自作多情。”

 

另一个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把头扭开,跌跌撞撞地要爬起来,又因为脚步虚浮而摔回地面。孔苏的鸟类头骨上无法显现出任何表情,唯有祂的语调在默默的诉说着祂此时的情感——戏谑的、一如既往的幸灾乐祸着。马克破碎的灵魂成就了另外两轮新月,却无人驻足来修复他的不完整,那些掉落在地板上的血液像是着了魔一样疯狂地奔涌向了除他之外的两个躯体,争先恐后的要成为他们的一部分,又可悲又绝望。

 

“那么,”孔苏低垂着头看着他的三个孩子,非常人比例的躯体挡住了室内昏黄的灯光,他的影子怜惜的罩住了这三半月亮。

 

“你们可以开始工作了。”

 

 

 

End.


我们因为相继喝高而意外地抓住了某种转瞬即逝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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